[芥川中心合写文] <鬼語り> 企劃子博

[芥川中心合写文] <鬼語り>章三

作者:三岁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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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字碑文——中原中也的自叙

按照一般流行的说法,人死后不会再有生前的记忆,因饮下了那碗孟婆汤,再被摆渡到河的另一岸接受阎罗王的审判,下地狱或者重新轮回转世。而我很不凑巧的就是下地狱的多数普罗大众,毕竟生前不知抹去了多少的生灵,有这么一个结果自然是意料之中。

自己没有被抹掉记忆这一点被我压在喉底,我也相信之后更是不会有谁知道这个秘密。

——直到我在被分配到岗位上的第一天。

有个家伙的脖子、手臂这些露出来的地方都被缠满了绷带。

一个熟悉的、很让人火大的背影。

那人正盯着门旁高大的护卫看,似乎想弄明白这半人半兽之物的真面目,在他想要吊在它的胳膊上来个二次死亡的时候,我总算是知道熟悉感从何而来。

我一个转身飞踢送他上了墙——果然这浴衣干架还是不太方便,力度并不够打出一个人形凹槽。毫不意外的,我们两个又打了一场,场面并不轰烈,哪怕我撕了浴衣下摆也没有,因为身体太轻飘飘的感觉过于奇怪了。

总而言之,都到了地狱里了还要和那家伙搭档,实在是太他妈的倒霉了。

啊抱歉抱歉,我一提起那家伙就容易控制不住情绪,要说保有记忆的话,除了我和他再有就是森先生了,你应该已经见过他了吧?你知道的,就是我们的首领。

对的,是森鸥外,我竟有幸排在首领前,稍有些不知所措呢。

开玩笑的。

好吧,言归正传,有关于芥川。他——他是太宰那家伙捡回来的弟子,第一个,有什么无心之犬的称号,不过这没什么意义。啊,是无吠之犬吗?那个人说的话只要信一半就足够看得起他了,更何况是这种微不足道的事。

芥川是个非常非常死心眼的人,是的,我用了两遍,认准一条路走到死的那种,撞上南墙也不肯回头,除非有人能狠揍他一顿让他听话。虽然是这么说,但我并没有这样做过,那小鬼兀自挣扎在这一摊污泥之中,仅抓着一条并不牢靠的稻草老师,谁知道会酿成什么后果,自己结的缘,自己选的路,怨不得别人。

但我想你也清楚,太宰这个人啊,时常是兴头上来了便去做个小小的善事,那之后什么都不管不顾,“连猫都可以自己养活自己,人作为高级一些的动物更应该做的到。”就是这种乍一看很有道理但其实混帐的不得了的答案。他对芥川很严格。

我其实也想过若是芥川成了我的学生会怎么样,不,别笑,这只是一个假设。或许我不会整天冷言冷语的对待他吧,我认为适当的赞扬对于培养人才来说是非常必要的。当然让学生自己揣摩也是十分有趣,可总是这样未免太过。

……终究,也只是假设罢了。

他还是死了,作为一个半只脚已经踏出泥地的前黑手党。

森先生把芥川送离横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,我并不是想要违逆首领,但去那样的地方,他已经那么虚弱了,而且异能也已不完全受他控制,如果当真有人想要取他性命该有多容易啊。我去探望过他,一共就两次,其中一次还遇到了樋口一叶,很恰巧的看到她坐在芥川的床边,明明在流泪,却用一副很高兴他的身体已经好起来的语气说话。她告诉我芥川先生现在已经看不大清事物了,这件事还请不要让他知道。女人啊。

最后一次去看他的时候我刚结束一个任务,因为与他所在的医院同属一地,我便顺路拐去看他,带了一小束花、一瓶酒和一个茶碗,可惜我只找着了赤乐,要是能凑一对就更好了。一想到那小鬼用这筒状茶碗的情状我就能笑起来,那时我也丝毫没有料想到我连看他喝茶的机会都没了。

我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,之前清场点算耗费了一些时间,但他失眠的厉害,这个点也多半没能入睡。所以我就那么径直去到他的病房。我看到了森先生,他在为芥川注射什么,他的嘴开开合合,吐出含糊的几词,我听不见,只大约看到他们应该是在对话。

过了半晌,森先生离开了芥川的病房,出门时他整了整衣襟,似是无意的扫了扫门外可以隐藏人的角落,我几乎要觉得他发现我了。可我分明是光明正大的来探望病人的,又何必躲起来呢?

待我得到和芥川相处的机会时,我也已经失去它了,它或者他。

心电图机已经跳停——在森先生进去时它分明还在跳动,只这么一会儿就落为平直的线条了。芥川安静的躺在病床上,虽然身体还保持着温热,但很快就会冰凉下去,躺到那地底去,叫我再也见不着他。

带来的小东西都成了无用功,我还是把花插进花瓶里,处理掉了先前的花束,将那茶碗与酒瓶一并立在小柜子上。我又回头看了他几眼,还是将酒瓶带走了,不知为何,我不想别人知道我今晚来过。拉开纱帘,纵身跳下。

无论去逼问首领什么都不够合适,我不想再继续上次送走芥川时近乎吵架的对话了,我也没那个立场去辩驳这个。

我需要回去准备一套参加葬礼的正装,只为他一人的。

好了,故事到此就结束了。再也没什么下文了。

如果你之后和森先生提起我,千万不要提起我这最后一次的探寻。

 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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